算命高人,民间禹龙,算命陈启封八代是杀猪汉,家有厚产,那时有个说法,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,这杀猪确是粗鄙摆不上台面,陈父便想教儿读书,请来县中秀才每日指点小儿。
却说陈启封这人,确实是长得人中龙凤,相貌堂堂,并其天赋聪慧,过目不忘,是个可造之材。但万般没想到,他天性不爱读书,每日课中作乱,生生气走几位先生,后来,久而久之,陈父便没了想法,心衬浪费了天赋,只好任由其自生自灭。
陈启封没了管束,仿佛甩绳猴子,每日相约一群不好,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东搞搞,西搞搞,刚一开始,陈父还忧心他会出大乱,但见事后亦无大患,只是挥霍金钱,于是放下心,不再理会。
这日,县中来了一位算命先生,白发苍苍,精神矍铄,一手拄幡,一手掐指,走在街道上,颇有一番高人风范。再看算命先生,往着人多的地方而去,开口便道:“算命算命,包算包准。”
平日县中,不缺算命能手,其那行头高大上,却看这算命先生虽是鹤发童颜,但身穿布衣,众人只当辈,无人问津。
却说陈启封,正于酒楼台阁与友高言论谈,忽兴致上来,听闻算命先生叫声,往街下看,眼珠儿一转,似有了想法,便提起看相的提议,这酒友听得有趣,便举手赞同。
“算命的,想赚钱不?”陈启封朝下喊道。
“这位爷,世人谁不爱钱!”算命先生抬头看着陈启封,眸中奇光耀烁,似是看到了。陈启封甚觉算命先生有,与往日同行相比,竟不清高,袒胸直言,越想越是,于是请他上台阁来。
算命先生上来,陈启封请喝好酒,俗话说酒开人心,几人席间把酒论欢,酒过三巡之后,算命便为众人算命看相,皆是极其精准,倒让人刮目相看,几人看过之后,终是轮到陈启封。
算命先生仔细观瞧陈启封面相,沉吟半晌,没有开口相言,似乎是有难言之忍,那陈启封还以为真出了问题,不由焦急追问,“,有话直说,你这般沉默,正是折煞心啊。”
“唉,我纵横数十年,阅人无数,看尽面相,终究一生,未见如此,怕是说得不准,坏了招牌,日后无脸。”算命先生略作深沉,看着陈启封道。
“,你还是直言好或坏,我都受了。”陈启封心如火锅上的蚂蚁,叹道。
言尽,陈启封掏出一锭,送上前去。算命先生点了点头,不经意间敛去了,扶须笑道:“陈贵人,面相似龙非龙,着实是人中龙凤,他日必能成大事,厚禄,但……”说到此,算命先生停顿一下,思考半晌,又道:“只是有鳞无角,若太出头,怕是惹来祸端。”
陈启封听了前半段,放下心头巨石,喜得忘言,与友推杯换盏起来,至于后半段亦不知他,可曾听进耳里。待他反应回来时,那算命先生早不见了人影,不知所向。
荏苒,时值兵荒马乱之时,群雄割据,不知陈启封起了哪门心思,心想着算命先生的看相,自己人中龙凤,必是当候王之类,于是叫自家老父花尽家财,在一军中捐了百户长做,说来也怪,自从陈启封当兵后,顺风顺水,凭着头脑灵活,在战场上竟屡立奇,心得上司和提拔,几年间,真当上大将军,可谓位高权重。
这是一个大雪连绵的夜里,陈启封与下属正秘密商谈军事,屋里众人沉默寡言,多时点头,时而摇头,正当事到结束之际,突有一对军士,未经同意,直闯进来,纷纷拔刀架住所有人,解押屋外,陈启封首当其冲,拖了出去。
只见屋外,亮如白昼,重重军兵持戈而立,肃杀深沉,站在当头,竟是自己上司,他心中一慌,听得上司开口道:“好你个陈启封,我好心带你出头,不知感恩,如今权重位高,还心不满足,竟要反水与我,好当上位置是吧!”
陈启封无论怎想,不知秘密何时泄露,原来是陈启封今日密谈,是要谋反,取而代之,成为这军中话事人,这些年来他一直处心谋划。他还想作狡辩,那料这上司不给他开口的机会,一刀毙命。
可怜陈启封,死前心念着多年前,算命先生说的话,似龙非龙,有鳞无角,人中龙凤,他纵有万般不甘,亦只能与阎王说去了。
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有鳞无角,终究不是那真命天龙。
终